近日，宁波税务稽查部门联合公安等部门，运用大数据平台高效破获一起由黑中介参与的特大虚开发票案。
该案涉及虚开团伙企业54户，虚开进销项金额合计25亿元。税警已联合收网，捣毁1个黑中介窝点，拔除6个团伙虚开增值税发票窝点，现场查扣127册涉案资料、141张身份证及大量空白发票、银行卡等作案工具，抓获22名犯罪嫌疑人。
几个月前，根据上级部门下发案源信息与增值税发票快速反应任务，国家税务总局宁波市税务局第三稽查局对辖区内一家涉嫌虚开发票的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HR公司”）进行实地调查。
按规定程序调取这家企业2021年至2022年8月的纸质凭证资料及与其相关的银行账户，仔细梳理分析，检查人员发现这些账户多达135个，其中98个是个人账户。“为什么涉及这么多账户且其中多数还是个人账户？”带着怀疑层层剖析，一张虚开发票团伙主要成员网络逐渐浮现在检查人员面前。案情重大，宁波市税务局第三稽查局迅速联系公安机关经侦部门，双方成立联合专案组。
侦办工作展开，一个个疑点出现：案件牵扯企业众多，其中多数企业与B市一家涉税中介机构有关，该机构服务的企业中存在“一个企业被税务部门提示风险，该企业很快就以经营不善为由进行注销”的现象；一些关联企业似乎具有国企背景。
在上级税务机关指导和支持下，专案组与多个部门合作，深挖细查，取得重大突破。专案组发现，HR公司与B市的某涉税中介机构来往密切。比如，该中介机构根据HR公司对集成电路和建筑材料发票的需求，在HR公司与上游化工企业无真实业务的情况下，帮助HR公司取得上游化工企业的富余化工原料发票，然后在所控制的空壳公司中进行多轮变票洗票，最终将化工原料发票变为HR公司需要的集成电路、建筑材料发票，再对外虚开。有关虚开发票交易呈现资金回流的特征。值得注意的是，HR公司与浙江X能源有限公司、上海D能源科技有限公司、Z国际贸易有限公司这4户关联企业都声称有国企背景，主要与国企交易，给人值得信赖的印象，但实际涉嫌合伙从事变票洗票的违法犯罪活动。根据调查和协查单位反馈情况，专案组深入分析涉案企业的发票流、资金流、账务等信息，发现该案并非通常的暴力虚开案件，即虚开团伙在短时间内设立多个空壳公司，虚开发票后走逃，而是虚开团伙与不良涉税中介联合，依托涉税中介的专业性和服务企业的便利，既设立空壳公司也利用即将关闭的公司，设计隐蔽的虚开发票脉络，开展链条式的虚开发票活动。其中，不良涉税中介机构帮助虚开团伙非法设立空壳公司，使得虚开团伙通过这些企业大肆进行洗票、虚开活动，同时将可能暴露的企业伪装为经营不善的情况进行注销。
查清案情后，宁波税警双方前不久依托宁波警税联勤指挥中心联合指挥，抽调88名精干税警力量，分成5个抓捕组、2个审讯组、1个冻结查封组和1个技术支撑组，对该案涉案人员开展第一次集中收网行动。
突击行动兵分多路，在宁波、宁夏、北京、上海、陕西、深圳、江苏、杭州、台州等地展开。由于调查翔实、准备充分，第一次收网行动取得巨大成功，捣毁1个黑中介窝点、6个团伙虚开增值税发票窝点，抓获犯罪嫌疑人22名。接下来，专案组一方面对涉案黑中介窝点的资料进行梳理，进一步挖掘其他违法犯罪证据；另一方面根据调取的银行数据比对虚开发票数据，固定企业虚开发票的违法证据。通过深挖线索和对相关涉案人员询问，专案组证实，HR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该案虚开团伙的主要成员，也是涉案中介机构从事涉税违法行为的重要推手和合作方。根据调查证据，税警双方正对此案主要团伙进行全链条打击。目前，该案主要涉案人员已全部被检察机关批捕并起诉。
本案反映出虚开发票违法犯罪的新动向：虚开团伙与不良涉税中介机构联合作案。这种方式隐蔽性强，涉及面广，危害性极大。结合本案情况，笔者认为要有针对性地促进涉税中介机构规范经营。
本案中，某涉税中介机构非法帮助虚开团伙设立空壳公司或变更买入的公司，联合虚开团伙利用这些公司大肆洗票、对外虚开发票，赚取开票费。值得注意的是，本案中，涉案团伙利用化工油品行业票货分离特点进行多轮洗票，拉长虚开链条，增强违法行为的隐蔽性。案中涉及受票企业多是建筑、集成电路企业，其中少部分购买虚开发票是为填补在采购货物时无法取得进项发票的损失。加强化工原料发票管理。一是加强对化工原料企业的日常管理。税源管理部门要及时掌握化工原料企业的实际生产经营情况，运用大数据监控其发票管理使用的各环节，从源头上堵住虚开。二是加强对化工原料企业运输货物的税务检查，将销售货物给外省企业但是运输地为省内的企业列入重点检查项目。严厉打击不法涉税中介机构，有针对性地加强宣传辅导。梳理涉税中介机构违法违规的特点，持续曝光典型案件，研究采取预防措施。同时，持续通过警示教育、业务指导等方式，引导涉税中介机构依法合规经营。引导中小型企业规范处理涉税业务，强化高风险领域税收监管。通过推进以数治税、完善监管机制，促进中小型企业依法向购货方开具发票。对逃税多发领域适当提高“双随机、一公开”抽查比例，强化跨部门联合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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